西线战事报告

玫瑰开放了,它没有理由地开放了
(ao3墙了,不全的文看评论可知,哪里看从置顶里找

猎人Morrison ×天使Reyes 瞎写

那是只鹿。他想。

莫里森从山腰向下走,捆绑着山兔的木棍长着细小的短枝,一部分随着步伐扎进了他的肩膀。他停下来,摸向腰间的短刀。刀身上Muela几个字母被灰尘和油脂所填充,脏兮兮的、模糊不清。他弯下腰削去松木的短枝和皲裂的树皮。

然后他看见了那只鹿。

藏在灌木后面,两只角从枝叶中伸出,一动不动。

或许鹿看见了他。莫里森熟悉这种动物,如同熟悉野兔、山羊和狼。它们温驯、灵敏,对于那些带着猎枪火药味儿的人有着婴儿般的好奇,它们偷偷躲在林子中观察人,是的,观察人。一旦被发现就会立刻跳跃着逃走。

但它没有动。

莫里森取下背上的猎枪。

夜色将至,狼嗥从山青色深处传来。

莫里森将猎枪收起,踩着松脆的落叶向山脚下的木屋走去。


鹿还在那儿。它藏在灌木后面,鹿角微不可见地摇晃着。

当然鹿不可能一直在那儿,食草动物本能不会窥视一个食肉动物,所以它可能只是再次路过。那对角有些奇怪地笔挺伸着,上面挂着长片的叶子。鹿的角应该是弯曲而优美的。

但这只鹿的角绷直、弯曲处像被折断了似的。

野兔皮下肥厚、流溢的油脂味儿还留在他的毛领子上,稀粥汁水的痕迹溅落在周围。他的午餐。莫里森收回了那杆猎枪。

不可贪心。


那也许是只鹿,也许不是。莫里森不清楚,他抬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或许是一只死鹿,被狼咬死了扔在那里,漂亮的身体早被分食干净了,只剩苍蝇在四周嗡嗡打转、叮咬。

那对角的影子总在他的视线中摇晃,每一眼看上去都能引起无限渴望,他开始幻想灌木后有一只漂亮的鹿,那本该是他的猎物和功勋。然而被狼群所杀死了。

那也可能是一只奇怪的、食肉的鹿,传说中长着獠牙和血红眼睛的怪物,这种故事只是从父辈一代代流传,却从未得到过验证。它活着,在灌木丛中窥视着猎人,盯着他不设防的脊背和脖颈,僵直的角很容易将柔软的肉体捅个对穿。也许它还吸血。


莫里森无法忍受下去了。鹿角的影子总是在他身后摇晃。他无法进食也无法睡觉,夜晚的树梢从窗户投进阴影,他能看见鹿角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巨大的影子。清晨缭绕在山间的凉雾包裹起树木,却总是留下一些枝桠的影子,像无数鹿角从灌木中伸出。

他抬起猎枪,将擦拭干净的刀挂在腰间。落叶和土壤被踩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莫里森顺着熟悉的路线走进密林之中,白雾在林间涌动,草木时隐时现。他绕过了那片灌木,锯齿状边缘的叶子挂在他身上,尖细的梢钻进亚麻织物的粗孔扎进皮肤。巨大的鹿角应在灌木后面,但他什么都没看到。

一阵风。

黑羽打在他的脸颊上。可能是渡鸦,但鸟类不像狗或猫那样掉毛厉害,黑羽被风压着,服帖地挂在他的额前,莫里森趁它掉落之前取了下来。羽毛干枯而憔悴。

晨雾散去。

那的确不是鹿。

漆黑的翼骨从凋零的羽毛和肉膜中破出,赤裸地立在半空。翼骨弯折着,遍布蛛网般细密的黑色血管,藕断丝连的羽毛在风中舞动,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卷走。绒羽层层叠叠,根部覆盖住了生长部位,残破羽翼的本体。

飘落的羽毛掩埋了生命的本来形状。

莫里森的猎枪掉落在结露的枯叶上,发出闷响。

羽毛下的生命体抖动了一下,它撑着躯干爬起,抬高的头部形状和人类相似,沾着碎叶和羽毛,火红如岩浆的双眼瞪视着前方。

那当然不是鹿。莫里森心想,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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