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战事报告

玫瑰开放了,它没有理由地开放了
(ao3墙了,不全的文看评论可知,哪里看从置顶里找

Soledad 【Reayes】

*梗来自 @voland444 ,这位的梗都很棒

*Summary:当死神跟在身后时该想些什么。

*Soledad,西语,意为孤独,BGM:Some-Nils Frahm

*大量私设和猜想,注意避雷。

 

 

       在日日夜夜的梦里,我常见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形,长袍盖到脚踝,影子 穿过我的身体铺在地面上,似乎死神无时不刻准备着收割我的灵魂。直到一日我看见他展开漆黑的羽翼。那不祥的死兆便是我自己。他哀叹,伊卡洛斯啊伊卡洛斯,时间已经停止。

  于是我将手交给他:“那就睡吧,一同睡去吧。”

 

                                   
  你静静漂浮在屋脊上空,凌晨的浓雾充满潮湿的烟尘味儿,头顶浑浊的灰蓝令空气变得冰凉不安。一切都显得疲倦,还未从那黑夜昏昏欲睡的包裹中挣脱出来。阁楼亮起了一簇火光,打火机隐约映出人形,他的黑色比起真正的黑暗更加温暖和躁动,他的鼻尖贴在窗户上,你看见一小段褐色、笔直的鼻梁。

  他像在此之前无数次向外观望一样,没有目的,没有猜想,仿佛他只是为了站在那里,这一小段时间从他的时间中分割开来,构成了生命另一个完整的空间,你知道他在看根本无法看见的未来。

  因为你是他的过去。

  打火机的光灭了。男孩模糊的影像从窗户上褪色。一楼的光亮起来,一个、更多影子映到窗帘上,你听到矛盾像一股洪水从争吵中脱出,它摇撼整个房子,家庭松散的结构发出嘎吱嘎吱危险的响声,他感觉到了危险和厌倦,他发出不满的咆哮,他粗哑的尖叫贯穿每一根横梁的缝隙和松懈的合页。

  你看见房屋停止了摇晃,他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衣领歪斜地扣着,他冲出屋门,大声诅咒这个摇摇欲坠、冷漠的屋子。这是他最后一次甩上屋门,最后一次在胡桃木门上留下泄愤的永久性伤痕。他背着轻飘飘的行囊搭上凌晨第一班车。你透过玻璃窗注视着空荡车厢中,挂在吊环上摇晃的,没长大的孩子。你想警告他这与过去他每一次乘车、穿过街区去城市的另一端看球赛不同。

   他跳下了锈迹斑斑的台阶混入人流中。他消失在地铁站的入口。 

   你尝试在他跨进电车时拦住他。你穿过他就像穿过墙壁、人群和电车门。

   他没有看任何地方,他没有察觉地铁隧道的黑暗包含着某种至关重要的警示。当玻璃上映出你漆黑沉默的形状,他移开了目光,你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像兽爪扣住幼崽让它安分下来。你说抓稳了,电车转弯、摇晃,他不出你所料摔倒。

   

  他看着镜子里剃短的平头,你说别担心,它们很快会长出来——然后再次被剃掉。这声音掉进了一个无底洞,没有任何人能够接收到一个溶进空气的信号,一束光谱之外的色光。他在狭窄的床上躺下,枕着手臂,浑浊的天空中阴云、夜灯、深蓝搅拌成一片斑驳,偶尔出现的飞机闪烁的光点令人浮想联翩。我很小的时候参加过一次露营,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星星。他在战友的鼾声中自言自语,不抱任何期望地注视着窗外那片被污染的天空。你看着他,你只是看着。

 

  “这些在培养室中长大的东西,颜色、大小、味道......从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吃起来就像营养剂。我见过他们怎么培养这些玩意儿,种子丢进溶液,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周长成,结下果子,茎叶就立即枯萎,溶进培养液里。”白人小子在他面前玩着圆滚滚的番茄,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番茄汁将白牙齿染得很红。他迅速咀嚼和吞咽着自己的食物。他从来不理会和关心任何人。

  “杰克·莫里森。”白人小子伸出手。他抬眼轻描淡写地扫过对面的男孩,继续吃自己的午饭。那只晒成小麦色的手臂在他面前直挺挺伸着。他终于放下勺子,敷衍地握了握。

  “我种过,真正的番茄。”莫里森拨弄着午餐肉和豌豆。“在我家乡,每年冰雪融化之后我老爹都会用检测器测试每一块土地的金属含量,确保安全,然后农业机器开始工作。我们会留一块地,自己种蔬菜和水果,夏末就可以收获,番茄们长得都不一样,小的很可爱,像蜂蜜一样甜。

  “菜鸟。”他打断莫里森。

  “午餐时间,结束了,菜鸟。”他笔直而冷漠的背影就像他逃出的那所房子,四周树木呈现乏味的墨绿色与温和的形状,路灯在街道投下直挺挺、扁平的影子,他所见过的只有冷灰色的天空,他不知道新兵的眼睛是诗歌和散文描述的天空蓝。你看见那个悬挂在巴士吊环上晃悠的男孩从他的瞳孔中小心翼翼探出目光。 

  你和新兵一样轻快地跟在他身后。

 

  消毒室的门敞开,在冷光灯管的指示下他穿过长长的通道,他赤裸的脚在冰冷的合金板上印下一个个带着雾气的印迹。尽管他走得很慢,尽管相斥的观点们在他头脑中热切地讨论、争吵着,却不会像更年轻些的时候沸腾甚至爆炸。他的冷静和自持,某种意义上将他引向极端和末路。如果你能拖住他的脚步......他知道他所攀爬的、朝圣的路通向一个极高点的火山口吗...... 你试图抓住他的肩膀。

  如果你回望过去,你所看到的总是黄金般的轨迹和面孔,他的背影在发光,仿佛贴着金箔的圣像,手术室的通道打开了,你无法溶入那片黑暗。药物和金属奇特而冷漠的气味泯灭了金色的光泽,你在每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都试图挽留一点光辉,揽进你的手臂之中......它们像水和沙一样流走了。

  你见过超级士兵用各种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有些从高楼跳下,此后的余生都在加护病房中毫无知觉地度过;有些在战场故意让子弹将自己半人的身躯打成一团模糊的钢铁和血肉。那些士兵坚信抛弃了人类本来的肉体就会失去去往天堂的资格。

  但你只是跟随在他身后重温一遍这些路的崎岖和险峻,你意识到你在这些节点所扮演的并不是扳道工的角色......你在麻醉药令他沉沉睡去的时候、在机械臂取出他的骨骼以合金代之、在尚未得到实用性验证的生物制剂吞噬他的细胞时,无法悲哀和愤怒。你抱紧他,这片轻薄的、充满药物味儿的空气和其余每一立方米的气体没有什么不同。黑暗第一次将这个新鲜的猎物卷进去,大嚼特嚼,并且在此后的每一个同样温度的夜晚,你都试图捆住他梦中颤抖发狂的身躯。

 

  “死神,你是来带我走吗?”

  明亮湿润的棕色眼睛在玻璃上的映像与影子重叠,他不断叩击着窗户发出质问。他像个罹患失眠症的病人彻夜伫立在窗前,他等待月光缓慢地爬过山丘和树林、等待黎明天空乏味单调的冷灰色苏醒,在此间,他注视着玻璃上的影子,他怕这个影子被医生们的报告简单归结为幻觉,坚定不移地相信这就是随时都会带走他生命的东西。噢,如果人相信一样事物,无论好或坏,这都能成为延续他生命的理由。

  你并不因他能看见你的存在就欢欣鼓舞,恰恰相反,永无止境的需求呼唤起你和他共同的渴望,你们想要交流,你们希望听到、嗅到、触到,你试图送出警告......你的身影在隔离室的玻璃上浮动,这使他每一天都更加确定自己的死亡即将来临。 

  当他的目光透过隔离观察室的玻璃窗看见远处高墙被炮火击碎,他转身投来一瞥,这个眼神令你惊讶,他似乎能够明白你是跟在他身后的。实验基地警笛刺耳的鸣叫、闪烁的猩红灯光,与外部被炮火点燃的森林交互成一片混乱的图景。这个清晨的日出提前到来,以鲜血、火焰、警示灯的红色为序幕拉开了此后的战争。他在紧张近乎恐慌的气氛中迅速拿起武器,躲开四溅的碎玻璃和弹片。他义无反顾冲了出去,从死寂中挣脱,割断数百个失眠夜晚窗外冷灰色调风景阴郁的绳索,你知道他不愿躺在断头台上等屠刀落下。他跑得太快,冲进了智械的攻击信号——猩红色的光束中,他挣脱黑暗便扎进滚烫灼热的红色。

  这时你已经确信无疑,他会燃烧,他将接近的不是淬炼钢铁的温度,而是恒星燃烧的火焰,比火刑更漫长,流淌在大地表面的岩浆和赤红云层降下密集如雨的火星的炙烤中他朝着死亡扑去...... 

  

  他接收到坚守岗位的命令。

  他刚失去队伍中最后一名下属。

  频道中的对话将他从深红锈迹的梦里拖拽出来,他还握着最后一枚弹夹。挤一挤,士兵的声音嘶哑单薄,大兵在狭小的掩体后坐下。你们剩下多少人,他问,大兵没有听到。他在烟尘中模糊看到被架着肩膀的女兵。在这个距离最近的补给站一百多英里的地方,弹尽粮绝。死亡四处游荡,放肆地收割灵魂。

  头顶的沙土纷纷落下,他倒下的同时你眼前也灰暗下来,震颤麻木地持续着,空气被沉闷的嗡鸣和冷灰色的粉尘填满,黏着而怀旧......他扔开蒙尘的目镜,在烟雾中摸索一个坚实的立足点,他同时触摸到了过去和另一个维度的感知,你的追忆变成了他的梦境,这层回忆轻飘飘地覆盖在灰暗的现实画面之上:背包的男孩跳下巴士,他肩膀上停歇着一个浮动的影子......

  他装填着最后一枚弹夹爬出掩体。他经过一具女兵的尸体,停了下来。

  他见过她。或许是在咖啡机旁,或许是在医疗室外,医生一圈圈取下眼部绷带时她正好经过他,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残留着血腥味儿,他猜她紧咬的嘴唇和低垂的眼睛是因为战友的血打湿了她的短发,他脑海中顿时构建出一个脊背宽阔的大个子展开双臂迎接智械密集的火力攻击、女兵蜷缩在大个子肩膀筑起的围墙之下的场景,紧接着他想起更多次会面,两队交接的士兵擦肩而过、领取弹药补给、换洗军服......不,他们并不认识,只是一个绿色眼睛的女兵死了,她看起来有爱尔兰血统,用军刀随意割断的红发乱糟糟拢在耳后,她的士兵和他的一样,无一生还。

  “据说逼到死路的人也会向撒旦祈祷,如果有用,人们可能会向巫师、复仇女神甚至死神寻求庇护。”他在天黑前找到相对安全的落脚点,从死者身上扒下的衣服能够保证他在昼夜温差极大的地方不被冻死。没有足够的木材,火焰很快就会熄灭,他揉搓着僵硬的双手,你明白他是在跟你说话。

  你不断发出远离火焰的警告,你预见他被烧死,肉体遭到的毁灭方式复杂、不可预测,但你预见这个过于接近恒星的灵魂将被点燃,他接近的火焰意味着殉道而不是涅槃。

  

  你吐露过自己的秘密。

  生前你从来没有在拷问中泄密,但你对这年轻的生命作出忏悔,你担心一切将无可挽回地按照在你身上发生的顺序重演,你担心他被黑暗吞噬。你忏悔你曾为虎作伥,可耻地给黑暗卖命。同时你祈祷。

  不虔诚者还会另有所求,所以你的祷告没有应验。

  你的忏悔遗忘在死魂灵才能到达的世界,通过镜像反映出的只有死神的影子。你站在过在这样的房间中,不满和妒忌不断膨胀你灵魂的黑洞,在得知结局之前你哺育你可爱的悔恨。巴士会偏离固定的路线、错过终点站吗?陨石是否遵循某种固定的轨迹坠入大气燃烧?

  够了,你已经知道结局了,这个维度中你扯着嗓子大吼,在永恒的彼岸一切都能够复原如初,你所发出的声音只是没有损耗和增益的循环。而窗户上映出绷带包裹的头颅,一只爬满血丝的眼睛露出来盯着玻璃上的映像:你什么时候将会取走我的性命,死神?你跟着我够久了。


  年轻的女医生在楼顶的露天餐厅找到了他,当时他站在橘红色的天幕中,背影比稍后到来的夜晚还要漆黑,越过雪峰的光线直射进他的眼睛,你知道这是一个沉重的预言:他会因太过执着于光而变得盲目。

  “他们不让你当头儿是有原因的。”女医生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每当你躺在我的手术台上,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回来了,谢天谢地。’,你不想当英雄,你不是为了所谓的使命和建功立业冲出去的,我看见一个求死的人把自己扔进炮火和流弹中。他们不想要一个冲锋陷阵,随时会死在前线的疯子,他们要的是一个冷静的、懂得撤退的、会站在屏幕前主持大局的指挥官。”

  “还有白皮肤,蓝眼睛的、美国队长式的人物,有金灿灿的头发、会对民众微笑......”

  “别这样,莱耶斯,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看见死神跟在我身后,我在想什么时候他才能取走我的性命。他没有说出口,他指着白色群峰之上缓缓下沉的残日,还有渐渐被昏暮忧郁的紫色所吞没的光辉。“十岁之前,每年暑假我们一家会去往二百多英里外的森林度假,自祖父的时代建起的小屋筑在山腰上,傍晚从阳台望出去,可以看到夕阳穿过山顶的松林,一天之中最短暂和最美好的时候。我以为只要穿过那片树林就能追上黯淡的落日,进入以远方为代名词,暧昧神秘的理想地。”

  “你想求死。”

  “我只是等它到来。”

  如果一件事没有真正发生,那你怎样验证预言的准确性?你的确穿过那片树林,但你凡人的双腿跑得不够迅速不够远,在松林后的山坡上你看见恒星越过另一座山峰沉了下去。于是阳光不再眷顾的地方就蒙上阴沉灰暗的夜色......你害怕他跑得太快,从那颤抖的、看上去正孕育着神性启示的肩膀中生出羽毛,你几乎能看见羽毛飞快地、像仲夏的树木那样爆发性地一簇簇涌出,这些羽毛因蒙受了光辉而永不凋零,他借着羽翼越过松林飞向落日,他越来越接近滚烫血红的恒星......

  停下。你狂喊道。

  “停下。”女医生将手按在他的胸膛。“停下歇息片刻吧,莱耶斯,你已经走得太远太偏了。”

  这时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被群山吞没了,黑暗迅速席卷了寒冷的露台,首先接纳和隐去了他的身体。他垂下头,背稍稍弯曲着,女医生的眼睛明亮而沉默地注视着他。这两个轮廓几乎相连,两种颜色借着夜色的薄膜即将融和。

  他突然退却了,他意识到她是另一种天使,他撞进你的斗篷,撞进你浑浊、苦涩的黑暗里。他的影子变得更加漆黑——

  拂照在他脸上的光变得更加刺眼。

  你们已经穿过了那片松林、越过下一座山峰。


  你静默地潜藏在他身后,和他的敌人一样不敢直视他的正脸。在这张散发着白色的灼热光芒面孔前,一切敌人都被严谨、有条不紊的白色所干扰和错乱。这份看似冷静的处决的核心由狂热驱动,他鞭打并剥去那些不肯轻易说出秘密的人的皮。他驱使那些习惯于埋伏和隐蔽、与黑暗结为盟友的人悄无声息执行暗杀。

  你以为这种狂热能软化他那颗异常坚硬的心。白日这个男人走进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肮脏的灰鼠和毒蛇亦步亦趋跟随。但日落之后,他依旧整夜站在窗前。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带走我,死神?他敲着玻璃问。虚幻单薄的影子,尽管已回答过同一个问题千百次,在他的视线中仍是冷酷的。他用消毒水搓洗着双手:为什么我还能闻见血腥和吐真剂的味道?在水流的扭曲倒影中,你用双臂拥抱着他,你吻着他头顶的动作被视作是一种诅咒的仪式。

  一千张流血的面孔饮着他的冷汗,他终于不再进入睡眠。


  火光漫过你的头顶。他瞳孔中的光点变成了一颗灼烧的星球,他的脸完全被白光吞没。

  于是你看见,这一次,他距离恒星太近了,漆黑的影子也被撕裂拆吞进了恒星巨大的、无法满足的胃口。你忘了如何拉住他,你无法拉住他。你看见一个长着羽毛的人影投进赤红的热浪,所有永不凋零的羽毛都颤抖着展开。

  你们以为穿过那片以流动的金色和殷红为背景的松林就能到达远方,那个代表彼岸的符号的具象的确是没有下沉的太阳,。所有齿轮和指针都倦怠地停了下来,它们等着这个时刻,见证时间停止的空白。

  还好吗?你问。

  我知道这个酷刑会来的。他回答。你看见一片烧焦的羽翼僵硬笨重地落地。他伸长仅剩的手臂,想抓住那痉挛的断肢。如果你不再用死神的眼睛去看,你就能擦去一切有关恒星的修饰。在荒凉的现实中,焦糊味、毒气、烟尘构成的混沌被尖叫和警笛声刺穿,被持续不断的爆炸声摇晃,他被埋得越来越深,被蒙蔽的眼睛和堵塞的听觉重新张开。时间的确停止了,并不是因为美好而被乞求停止。他忽然能够触到你,他紧张不安地抓住你的衣角,但他很快就意识到痛苦也被停止了,他轻松地抖落预制板的碎块和钢筋。

  你按住他的肩膀希望他躺下来。人间的天使会拯救他的,她能够修补、缝合肉体的创伤。安吉拉会带你走。你说。他困惑地思考着这个安吉拉是谁,你将手按在他紧缩的眉头,他的一切愁绪就舒展了。哦,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他说。我在闭合的电车门上看见一个黑影。

  他有许多年没有这样微笑过。在你们脚下,加百列·莱耶斯合上了血迹斑斑的眼皮。他看上去疲惫又幸福:

  “这次总算能跟你走了。”

  你展开冰凉柔软的黑暗,准备迎接一个沉甸甸的灵魂,一片羽毛落在你怀里,但你已经拥住了他。

  于是你也合上了眼睛。


 

一点废话:

  对Reyes的猜想实在太多,最后就决定这么流水账地写完。以“直到死亡让我们重逢”为主题的RR,这个夙愿总算达成了。

      虽然Reyes犯下过罪,虽然他的羽毛全部烧毁了,但叔叔的灵魂......还是和一片羽毛一样轻盈干净啊(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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